裂变创业视角下核心企业商业生态系统重塑机理
——基于“蒙牛系”创业活动的嵌入式单案例研究
李志刚 杜鑫 等 撰写
《管理世界》2020年第11期
管理学院李志刚教授（第一作者）和杜鑫博士（第二作者）合作撰写的论文《裂变创业视角下核心企业商业生态系统重塑机理——基于“蒙牛系”创业活动的嵌入式单案例研究》在《管理世界》2020年第11期正式发表，该期刊属于《中国海洋大学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目录（2019版）》A级期刊。
《管理世界》杂志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管主办的学术期刊，是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首批认定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资助期刊，也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认定的A类学术期刊。在我国CSSCI（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等三大社科期刊评价系统的评价中，多年位居管理类学术期刊首位；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期刊评价中，被誉为管理学唯一“顶级期刊”。
一.研究缘起
近年来的商业实践显示，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尝试构建和优化商业生态系统。商业生态系统被定义为“为了商业化同一核心价值主张而聚合联盟的一组多边主体结构（Ander，2017）”。近年来的研究趋势越发关注商业生态系统的动态演化问题，特别强调内部主体的能动作用，本研究将这种内部主体主动影响商业生态系统演化的问题界定为“商业生态系统重塑”。既有观点多强调生态系统内存在基石性的核心企业，这类企业出于自身战略的考量主动推进商业生态系统的重塑。但这种观点忽略了重塑过程中新生主体的来源，且假定核心企业完全知悉重塑的方向，忽视了不确定性条件下的企业间互补关系构建。
本研究团队十几年来一直聚焦裂变创业领域，长期跟踪研究蒙牛、海尔、小米、阿里等知名企业的裂变创业活动及其影响。得益于“蒙牛系”创业活动蓬勃发展的启发，本研究认为裂变创业为填补前述理论缺憾提供了适宜视角。裂变创业重视母体企业与新生企业之间的纽带，重点关注这一纽带联系下两者进行的互动过程以及由此带来的结果（Semadeni and Cannella，2011；Uzunca，2018）。这为理解核心企业商业生态系统的重塑提供了新洞见：一方面，在核心企业内发生的裂变创业活动是产生新主体的过程，且借此产生的新创企业往往具备先天的资源优势（Chatterji，2009；Klepper，2009），也更有可能成为商业生态系统内的合作主体；另一方面，通过企业之间的纽带作用，核心企业与新创企业之间秉持接近的组织身份和企业文化，因此也更容易建立起互信的合作关系（Ferriani et al.，2012；Sahaym，2013）。
二.主要内容及观点
鉴于裂变创业包括母体企业为实现可持续发展而主动实施的、具有公司内部创业性质的裂变创业活动，以及员工自发离职开展的、意在抓住商业机会以实现个体创业价值的裂变创业活动（Bruneel et al.，2013）。前者对于商业系统演变的作用已经在既有研究中被初步涉及，后者的影响则被当前学者所忽视。因此，团队最终将研究问题界定为“核心企业员工自发离职开展的裂变创业活动如何影响商业生态系统重塑”。
通过对“蒙牛系”裂变创业活动的嵌入式案例研究，本研究深入解读了商业生态系统内核心企业员工自发离职开展的裂变创业活动如何影响商业生态系统重塑。主要内容及观点如下：
（1）核心维度提炼
本研究提炼出了包括价值失衡情境、识别瓶颈机会、催生离职动机、补缺价值结构、丰富价值结构、维系价值主张、内部合法性获取以及外部合法性获取八个核心维度。
（2）商业生态系统重塑的机理模型
以八项核心维度为基础，进一步构建了商业生态系统重塑的机理模型，以裂变创业的视角，从重塑需求、重塑启动、重塑推进和重塑稳固四个阶段勾勒出核心企业商业生态系统的重塑逻辑。这一逻辑的重点即在于核心企业以及裂变新创企业之间围绕纽带联系进行的一系列关联互动带来了生态系统的变化。
三.创新性工作
（1）构建了核心企业商业生态系统重塑的过程模型
本研究从裂变创业视角出发，针对食品安全事件引发蒙牛乳业既有商业生态系统价值失衡这一独特情境，基于核心企业与裂变新创企业的关联与互动，构建了核心企业商业生态系统重塑的过程模型。特别是本研究的结论强调裂变新创企业的自发行为（而非核心企业的领导作用）是商业生态系统重塑的重要动力。
（2）强调了“价值主张”这一商业生态系统内核的统合机制
本研究揭示了母体企业通过与裂变新创企业的业务纽带和身份纽带不断引导裂变新创企业的创业行动，特别将 “价值主张”这一学界重点强调的商业生态系统内核置于动态位置，强调具体的价值主张统合机制以及由此产生的全新商业生态系统，从而将商业生态系统的学理化研究推向纵深，为商业生态系统演变研究提供了新视角。
（3）解析了合法性获取角度下生态系统相较于传统组织的区别
本研究的结论结合了有关合法性来源的分类标准，对商业生态系统这一全新分析单元的合法性获取问题进行了初步探索，从强调内部合法性和获取合法性的多主体性两方面解析了生态系统相较于传统组织在合法性获取方面的区别，最终为理解商业生态系统持续稳固提供了有益启发。
四.成果价值及影响
（1）论文《裂变创业视角下核心企业商业生态系统重塑机理——基于“蒙牛系”创业活动的嵌入式单案例研究》是李志刚教授主持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产业集群内裂变型新创企业生成机理研究》（编号:71572186）的阶段成果。该文研究结论能够为探索产业集群内裂变创业活动，尤其是为新企业生成及其影响效应研究提供有益帮助。
（2）在生态系统在实践界持续升温的今天，如何发挥核心企业的基石作用以进一步推进生态系统良性发展是摆在众多头部企业面前的关键问题。本研究的结论显示，核心企业需要关注自己员工离职创办的新创企业，通过引导这些裂变新创企业的创建和发展，能够利用信任基础和业务关联等优势降低合作成本，在更新、统合和维系全新价值主张的前提下，持续优化和完善商业生态系统，开创更好的多赢局面。这些观点为意图推进生态系统持续优化的核心企业提供了丰富启示。
（3）新创企业往往因为缺乏有价值的商业机会和有支撑的市场影响力而立足困难，常常由于资源匮乏和难以快速构建有效的商业模式而步履维艰。本研究的结论显示，商业生态系统中的裂变新创企业在洞察机会、连接纽带等方面具有独特优势，有助于帮助它们克服进入障碍，通过在商业生态系统中发挥积极性和主动性，最终实现商业生态系统多企业间的互利共生。这些洞见将有利于中小企业改善创业局面，极大提升其存活机率。
五.作者简介
李志刚，南开大学博士，多伦多大学访问学者，现为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领域为战略管理与创新创业；先后在内蒙古伊利集团和内蒙古蒙牛乳业工作，担任工商管理系副主任、创新创业研究中心副主任、管理创新与环境战略研究中心副主任，兼任中国技术经济学会技术孵化与创新生态分会常务理事、中国企业管理研究会管理哲学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山东大学国际创新转化学院兼职教授、国家自科基金和社科基金同行评议专家；获第二十六届全国企业管理现代化创新成果一等奖、青岛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中国海洋大学优秀教师、中国海洋大学优秀共产党员等奖励和荣誉；主持完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等课题多项，运用扎根方法和案例研究等质性研究方法，在《管理世界》、《南开管理评论》、《管理科学》、《管理评论》、《管理学报》、《经济管理》、《研究与发展管理》和《光明日报》（理论版）等管理类重要期刊及权威媒体发表论文60余篇，其中6篇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转载，研究成果被海尔电视台（海尔TV）宣传报道，单篇被引最高分别为305次和256次；是国内较早运用扎根方法研究管理问题的学者之一，在裂变创业和扎根方法领域具有广泛的学术影响力，先后应邀到南京大学、南开大学、山东大学、兰州大学、东北大学等高校做学术报告，担任“中国(青岛)上合+贸易暨投资自由化便利化论坛”主持，为多家企事业单位和政府部门提供管理培训和管理咨询等社会服务。
